【小說‧連載】紫珠星煉 4-4－孫自佑‧四季協奏曲

孫自佑‧四季協奏曲～行進中的樂章

紫珠星煉

第四章第四節蒙夏的草原

BY: 思羽

     綠草如茵。

    蒙夏的草原永遠都是這麼的茂盛，草高及腰，遠處炊煙裊裊，稀稀落落的包舍散灑在草原上。這是個寧靜的邊陲地帶，好似人族形容的世外桃源。少數民族的蒙夏族，定居於此，以牧羊牧牛為生，蒙夏族流淌著和平的血液，因為打從他們出生到老去，蒙夏的草原就是如此的安詳與寧靜。

    清秀的少年站在草原邊上，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景像，不遠處的蒙夏族人看見比他們兩倍高的外來人種，並未感到害怕，反而和善的靠了過去，一個，兩個，漸漸一群蒙夏族人圍著少年，嬉笑著跳著草原舞蹈，唱著屬於他們的歌曲。

    少年看著蒙夏族人，他們與一般人族長的並不相同，他們沒有頭髮，光溜溜的頭頂，渾圓又碩大的眼睛，是人族的三倍大，黑眼珠明亮中帶著十足的天真，大的幾乎看不到珠旁的白，而肥短的四肢，蹦蹦跳跳起來，更顯可愛。他們雖然和善但是並不聰明，因為在這裡文明並未生根，有的只是原始的肢體語言，有的只是開懷的笑臉，有的只是親切的擁抱。

    少年好喜歡蒙夏族人，因為他們無邪的接納了外來的民族，遞上他們的食果，端出他們的牛奶，微笑的給予他們眼中的巨人一個深深的擁抱，短短胖胖的手並沒辦法環住少年的身體，卻藉著擁抱傳遞出溫度，以及無比的溫暖。

    突然，少年頭上被套上了頭盔，身上被縛上了胸甲，蒙夏人摸到了冰冷的金屬，不解的向後退開，那不是他們熟悉的溫度。束縛並未饒過少年，腿甲及冰冷的鋼製護腕一一扣在少年身上，彷彿出征的戰士裝備，綁的他無法動彈。盔甲的重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，他握緊雙拳，試圖掙扎，抵抗，但是卻仍進退不得。

    蒙夏族人看見少年的神情，由微笑轉為痛苦，頭盔下沁出汗珠，太用力咬緊牙根而吃痛的嘴角，滲出血來，少年仍然奮力掙脫，卻徒勞無功。蒙夏族人雖然不聰明，卻也感受到少年強烈的苦痛，他們七手八腳地試圖解開縛在少年身上的金屬，轟的一聲，身後的草原，沒來由的冒出火光。燃燒。

    嗅到陌生的燒焦味，蒙夏族人回過頭發現自己的族人在哀嚎，逃竄。原本就渾圓的雙眼睜的更大，驚恐首次展現在他們臉上，草原的火勢一發不可收拾，閃雷則無情的打在他們族人身上，他們大叫，狂奔，屠殺卻在他們眼前展開。

    少年眼看著可愛的蒙夏族人遭受殺戮，卻無力阻止，他想吶喊，卻發不出聲音，煉獄在他的眼前進行，道德在他的腦海中潰堤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所有事情發生.....動彈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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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驚醒！

    猛然睜開的雙眼，眼前一片朦朧。

    慢慢的，眼睛找回了焦距，首先映入眼簾的，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
    汗水沾濕了床鋪，身體僵硬的如石頭一般，感覺卻慢慢的回到身上，右胸的疼痛像火在燒，他試圖舉起左手想撫摸胸口，卻碰到了柔軟的東西。

    「你終於醒了。」眼前的少女銀鈴般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，他困難的擺動頭部，試圖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。

    少女拿起沾濕的方巾，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猛冒出的汗水，他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痛，讓他直流冷汗。

    他看著幫他擦汗的少女，「妳沒受傷吧？」嘶啞的聲音讓他自己也覺得陌生，「幸好....妳沒事。」巨大的痛楚讓他再度昏睡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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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熟悉的天花板。

    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醒來了。每次甦醒，強烈的痛楚牽動著全身的脈絡神經，身體產生的本能反應，就是保護脆弱的精神力，讓自己持續昏睡。

    這次醒來的狀況比前幾次好多了，身上的疼痛也舒緩許多。他掙扎著起身，些微的晃動喚醒了床邊趴睡的少女。

    「你醒了。」少女揉揉惺忪的雙眸，微黑的眼圈透露出她在床邊的守候。「還很痛嗎？」

    「我睡了多久？」他努力維持神智清醒，胸口疼痛依舊，但已經可以忍受。

    「十天了。」她熟練地拿起方巾，沾一點冷水，擦拭著他額頭的汗珠，「醫生說你已經脫離險境，傷口癒合良好。不過恐怕需要個把個月的靜養。」

    「我就說我有在練身體，打不死的。」他試圖給她一個玩笑，以及沒事的笑臉。

    「謝謝你救了我，自祐。」綺翎看著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自祐，感謝著上天沒有將他帶走。

    「那些黑衣人呢？」他回想事情發生經過，但是仍有些片段與模糊。

    「他們趁亂逃走了。那時你負傷，當務之急，思玎老師先對你進行急救，然後跟我母親先送你回來校醫所，當下我慌了，是校長鎮定我的情緒，問清詳情，請我帶他前往幻花陣逮人，但是錯失良機，昏倒的黑衣人已經被解毒帶離現場了。」自祐回憶，睿智的老者原來是校長。

    「你休息一下，我去請校長過來，他交代我等你清醒後通知他一聲。」綺翎放下手上的方巾，起身往校長室方向走去。

    自祐躺在病床上，試圖整理前因後果，但是胸痛牽引出頭痛欲裂，混沌的思緒完全理不出頭緒。

    不一會兒，遠方傳來腳步聲，房門嘎的一聲被推開了。